魔域边界的瘴气翻涌如墨,景遥接住那枚穿透瘴气而来的玉简时,指尖被边缘的锐棱划破。玉简上裹着的灵力微弱却熟悉——是神裔特有的清润气息,却比墨姬与夙缨的灵力更显苍老。
“是镇岳长老的气息。”夙缨凑近查看,金红灵力拂过玉简,浮现出一行细密的符文,“他是神裔现存资历最老的长老,十年前便因反对族长激进政策,被禁足在祖祠。”
玉简在景遥掌心化开,化作一道水纹投影。白发老者盘膝坐在布满蛛网的祠堂里,身后供着神裔历代先祖的牌位,每块牌位前的长明灯都黯淡无光。
“景遥上仙,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老夫怕是已遭不测。”老者声音嘶哑,咳了两声,“神裔之乱,非一日之寒。族长借天道预言铲除异己,斩灵卫的追杀令——根本不是天道旨意,而是族长的私令。”
景遥瞳孔骤缩。他一直以为斩灵卫的态度转变是天道授意,却没想背后另有推手。
“二十年前,族长偶然得到半卷《墟渊秘录》,便认定掌控墟渊能让神裔取代天界。”老者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暗中培养死士,篡改族规,凡对其政策有异议者,皆被扣上‘通敌’罪名。三年前你成为宿主,他更是欣喜若狂,认为时机已到。”
投影画面忽然切换,现出一间密室。神裔族长立于祭坛前,手中高举着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斩灵”二字正泛着黑气。台下跪着数十名黑衣卫,正是斩灵卫的装束。
“天道预言已出,景遥不死,神裔难兴!”族长声音狠厉,将令牌掷向为首者,“持此令,调动所有斩灵卫,格杀勿论!此事若成,尔等皆可晋升长老!”
黑衣卫接令的瞬间,画面剧烈晃动。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令牌是族长以自身精血炼化,能号令斩灵卫——所谓‘天道旨意’,不过是他借天道威严,掩人耳目的幌子。”
夙缨脸色发白。她终于明白为何斩灵卫对景遥的追杀如此执着,为何墨姬总说“族长自有安排”——原来整个神裔都成了族长野心的棋子。
“镇岳长老为何要帮我们?”景遥攥紧玉简残留的碎片,指尖的伤口渗出鲜血,与碎片上的符文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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