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屯的春天,在饥饿与恐慌中艰难地推进。田里的粟苗刚刚冒出脆弱的绿意,但屯民们的心头却笼罩着远比倒春寒更刺骨的冰冷——那即将到来的“军资捐”,像一片浓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老汉窝棚里的那次秘密聚首,并未立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依旧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但一种微妙而坚定的力量,开始在屯营的底层悄然凝聚。那不再是零散的、自发的互助,而是开始有了雏形的组织性和明确的目标。
张伟的提议——“抱得更紧”,成了这个脆弱联盟的行动纲领。但如何“抱紧”,如何在官府的眼皮底下,让几十户散沙般的屯民形成合力,却是一个极其危险和复杂的难题。
第一步是巩固核心,统一思想。王老汉、张伟、徐元直,以及另外两个在屯民中素有信誉、性格沉稳的老人,形成了一个五人左右的“核心圈”。他们利用夜间、田间休息等一切可能的机会,秘密碰头,反复商讨对策。徐元直负责记录和梳理信息,张伟则凭借其冷静的头脑和决断力,往往能提出最实际、最大胆的行动方案。
“硬抗是死路,必须想办法让官府知难而退,或者……降低税额。”张伟在又一次深夜密会中分析道,“直接对抗不行,我们得用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王老汉急切地问。
“示弱,博同情,拖时间。”张伟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我们要让来收税的胥吏看到,我们不是不交,是真的交不起。而且要让他们看到,逼急了,我们这么多人,可能会出乱子。”
具体策略被一步步细化:
?统一口径:所有参与联盟的屯户,对外必须一致声称家中断粮多日,全靠野菜树皮度日,实在无力缴纳任何捐税。由徐元直暗中教授一些听起来真实可信的“哭穷”说辞。
?集体行动:当胥吏前来催税时,不再是一家一户单独应对,而是几家乃至十几家屯民“恰好”聚在一起,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老人、妇人、孩子要适时地表现出极度的虚弱和恐慌,甚至安排几个体弱多病的人,在胥吏面前“适时”晕倒或剧烈咳嗽。
?有限度的“孝敬”:张伟提出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建议:由联盟核心成员暗中凑集一笔极其微薄的“孝敬”(可能是几枚私藏的五铢钱,或是一小袋勉强能入口的杂粮),在胥吏不耐烦时,由王老汉这样的老者出面,低声下气地“进献”,并暗示这是大家砸锅卖铁凑出来的“心意”,恳求胥吏“高抬贵手”,在呈报时“酌情”减免。这既是贿赂,也是一种试探和拖延。
?制造“意外”:张伟甚至设想,在万不得已时,可以制造一些小规模的“骚动”,比如假装因为争抢一点食物而斗殴,或是在胥吏必经之路上设置一些无害的障碍(如故意让运粪的车翻倒),制造混乱和麻烦,让胥吏觉得此地“民风刁悍”、“管理困难”,从而心生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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