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刺骨的冰冷将张伟从昏迷中冻醒。他发现自己趴在厚厚的、半融的积雪和枯叶上,浑身湿透,寒气像无数根针,从四面八方扎进骨头缝里。喉咙干得冒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肺部的灼痛。
记忆如同破碎的冰片,猛地扎回脑海——官兵的铁蹄、倾覆的板车、老车夫决绝的怒吼、亡命的奔逃……
老丈……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身处一片陌生的山林,树木光秃秃的,枝丫像鬼爪般伸向灰蒙蒙的天空。雪已经停了,但天色阴沉,林间光线昏暗。远处,依稀还能听到极其微弱的、如同鬼哭般的风声,或许还夹杂着营地方向早已平息的惨叫余韵。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孤独和恐惧,比严寒更甚。他下意识地摸索身边——柴刀还在!冰凉的刀柄握在手中,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这是独臂老头留下的,是老车夫用命掩护他带出来的,现在是他唯一的依靠。
活下去!
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差点再次栽倒。饥饿、寒冷和极度的疲惫,几乎榨干了他这具年幼身体最后的能量。胃里空得发疼,一阵阵头晕眼花。
必须找到吃的,必须取暖,否则必死无疑。
他拄着柴刀,像当初独臂老头那样,把它当作拐杖,开始在山林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积雪和泥泞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不敢走官道,只能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穿行,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官兵的搜捕小队、饿疯了的流民、甚至冬季觅食的野兽。
寻找食物是首要任务。他凭着孙婆婆和独臂老头零星教过的知识,以及狗剩记忆中模糊的本能,在雪地里、树干上寻找一切可能入口的东西。
扒开积雪,寻找冻僵的草根,放进嘴里咀嚼,苦涩的汁液勉强湿润喉咙。
找到几棵叶子落光、但挂着零星干瘪野果的灌木,果子又小又酸,聊胜于无。
甚至尝试啃食某些看起来能吃的树皮,粗糙纤维刮得喉咙生疼,难以下咽。
太少了……根本不够。这点东西,连维持最基本的热量都不够。绝望再次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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