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趣阁

第9章（第2页）

我的父母、张博，以及脸色惨白如纸的周念柔。

跟在警察身后，走进了这栋曾经充满欢声笑语。

此刻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子。

警察们经验丰富，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气味的来源。

三楼的阁楼。

“就是这里！”

警察一脚踹开了那扇反锁的木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如同实质性的冲击波，轰然涌出。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连连后退。

我母亲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一个年轻警察强忍着不适，第一个走了进去。

几秒钟后，她脸色难看地退了出来。

对着身后的同事摇了摇头。

张博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顾一切地就要往里冲。

被另一个警察死死拦住。

“别进去！里面……”

警察的话没说完，我母亲已经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挣脱了我父亲的搀扶，疯了一样扑了过去。

“林霄！我的儿子啊！”

没有人再拦她。

当她看清阁楼里的景象时，尖叫声戛然而止。

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昏厥。

真相以最惨烈、最不堪的方式被揭开。

我那已经高度腐烂、爬满蛆虫的尸体。

就那样蜷缩在肮脏的地板上。

身上曾经熨烫平整的衬衫，如今破破烂烂，满是孔洞。

张博瘫坐在地上，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父亲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男人。

此刻抱着昏迷的妻子，哭得像个孩子。

而周念柔，她站在人群的最后，没有哭，也没有叫。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阁楼里的那具尸体。

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了身体。

她被警察戴上手铐的时候，没有一丝反抗。

审讯室里，面对警方的质询，她供述了一切。

从打碎相框，到她如何暴怒，如何将我锁进阁楼。

但她始终坚称，自己只是“过失”。

“我只是想让他冷静一下，给他一个教训。”

她对着警察，面无表情地重复着。

“我以为他会自己想办法出来，我不知道他有哮喘……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她在撒谎。

她知道我有哮喘，我们刚在一起时。

我就因为花粉过敏引发过一次严重的哮喘。

是她送我去的医院。

她比谁都清楚。

密闭的、充满灰尘的环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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