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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愿心事重重的开车来到听澜餐厅。

老远便瞧见商砚坐在窗边，正翻看着平板上的菜单。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周身，像是给他浑身镀上了一层光晕，暖光照得他苍白的脸上都多了几分血色。

阳光像是给商砚上了一层颜色，令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健康人的鲜活感。

姜愿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直到商砚似有所觉发现了她。

他扭头看见她，脸上露出明显的喜色，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姜愿轻轻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过去，落座。

商砚顺手把平板推到她面前，“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姜愿点头，心不在焉地划动着屏幕，随便选了两样。

等上菜的功夫，姜愿看向商砚，对方也在看她。

下一秒两人同时开口：“我有事跟你说。”

顿了顿，“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眼，姜愿忙说：“还是你先说吧。”

商砚撑着下巴，冲她眨了眨眼，“昨天我去复查，医生说我时日无多，所以我想下个月咱们就举行婚礼。”

说着，他将一直放在旁边的文件推到姜愿面前，“这是婚前协议，你看看。”

姜愿被他一句‘时日无多’砸的头晕目眩。

她想，太突然了。

她连看也没看那婚前协议一眼，嗓子发紧的问：“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还有几年吗”

商砚却不甚在意，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几年或者几个月，对我来说都一样，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是人都会死的。”

姜愿心头涩然。

话虽如此，可是，谁又能坦然的面对死亡呢？

一时间，她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沉默着一口接一口的喝水。

商砚点了点桌面，“不看看吗？”

姜愿麻木地翻开面前的文件，本以为是什么财产分割协议，没想到里面的内容全是偏向她的。

甚至就连商砚的财产，在协议结束之后，她都能分走一半。

而协议结束的时间，也不是之前说的两年后，而是即日生效，到商砚病逝为止。

最多三个月。

姜愿盯着‘三个月’那几个字眼，眼睛酸胀的厉害。

她想不通，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命运好像总喜欢跟她开各种玩笑，前有简书臣，后有商砚。

对她好的，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商砚见她一声不吭，以为她在为自己伤心，反过来笑着安慰她，“不用为我伤心，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该做的事，想做的事，全都做过了。死亡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姜愿还是没说话，低头垂眸，只有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商砚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

说想终止交易，要回去给蒋沉州当情人？

姜愿说不出口。

尤其是在商砚毫不在意的说出自己时日无多，又把一份完全无条件偏向她的协议递过来的时候，她实在说不出‘结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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