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特,对于伤害过你的人类,你究竟是怎么看待的?”
万叶抓住归吟的手腕,试图从心跳声判断他会不会说谎。
归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没有任何想法,不救就是了。”
“你不恨…他们?”明明在稻妻的时候,归吟处理事情的手段算不上有多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强硬。
“?你这话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为什么要恨一些浮游生物?我很闲吗?”归吟的眼中是毫不遮掩的疑惑,至少在他眼中,确确实实就是这么觉得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可…”正常人被伤害后的第一反应不是逃避就应该是记恨吧?为什么类似的情况放到归吟身上,反应却如此的诡异?
“你是觉得我应该和以前见过的那些人类一样产生仇恨或报复之类的心理吗?……或许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有过类似的想法,但己经过去好几年,会没什么感觉应该也很正常吧…?”
归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反而还觉得非常正常,或许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才是自己世界的中心,所以并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伤害,复仇什么的……是现在的归吟无法理解的做法吧?
“可你仿佛是很无所谓的感觉。”万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评价,一会儿觉得这样的归吟很好,一会儿又觉得这样的归吟……不好。
归吟仔细想了想,点头,“因为确实很无所谓。”
他把万叶拖到王座上,按着他坐下,让他坐在最高的位置俯视下方,感受曾经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孤独。
“吾乃鲛人王,吾不可有闲心,一切以种族的延续为优先。”
所以曾经的归吟,一首在保护他自己,哪怕身陷各种险境中,也是优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记仇报复什么的……不存在。
太累了,于他而言也无益,所以他不想管。
“……但我替你难过。”万叶扣住归吟的左手,手指强势从指缝中穿过,紧紧扣着,不想松开。
“……那就不要难过了,好吗?”归吟歪头,右手抬起,摸摸万叶的头,他记得小时候有很多人类的小孩在向他祈愿时就特别渴望自己摸摸他们的头,万叶…应该也会喜欢吧?
如果是平时的万叶,或许他会喜欢,但现在的万叶,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并不是很享受这种被当成小孩子看待的感觉。
“你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呢?”万叶第一次如此强势的把归吟反压在王座上,那双看什么都深情的狗狗眼,如今却装满了心疼和不解,他想教会归吟心疼自己,但归吟却觉得自己是无所谓的,只要活着就好了。
在归吟的心中,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划分了等级,首位的自然就是鲛人王和大海的孩子,其次是鲛人族群,之后是至亲好友,最后才是归吟自己,而在有了万叶的现在,首位中多了一个名字——万叶,其他都只能往后稍,包括亲生骨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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