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排遣,又湿又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水汽的重量。这烦闷并非源于某一具体事件,而是一种经年累月、弥漫性的倦怠,是对一种既定轨道生活的无声抗议。办公桌是花梨木的,宽大、厚重,象征着权力与地位,此刻上面待批阅的文件却摞成了小山,每一份都关联着下属单位的前途、重大项目的走向,也都可能暗藏着来自对手或不明势力的陷阱。在这个关键且敏感的位置上坐了近十年,他早已习惯了在签下那力透纸背的“欧阳礼”三个字前,将潜在的风险在脑中像电影分镜头一样预演三遍,权衡利弊,计算得失。这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今天是端午节。空气里似乎都飘着若有若无的粽叶清香。他拿起那部对外公开的工作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勾选了一个特定分组——里面是些需要维系关系、但又不必投入真情实感的同僚、部分下属以及一些半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