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望着山脚下蜿蜒的云气，满脑子都是昨日江南雨巷里，那柄染着桐油香的油纸伞。 伞下的女子叫苏晚，笑起来时眼尾会弯成月牙，指尖捻着半朵被雨打落的白茉莉，轻声问他“公子可是迷路了”。云昭那时已在凡尘游荡三月，褪去道袍换了青衫，却忘了怎么跟凡人说“我是来寻一个叫‘真爱’的东西”，只讷讷地跟着她回了家。 往后的日子像浸了蜜的桂花糕。苏晚会教他写市井里的俗字，会在他夜里读道经时，悄悄端来温好的米酒；他会用术法让院中的茉莉四季常开，会在她被恶少纠缠时，不动声色地让对方摔进泥坑。云昭以为这便是师父说的“凡尘正果”，直到那夜苏晚红着眼眶递来一张婚书——她父亲要她嫁与苏州知府的公子，以解家族困境。 “云昭，”她的指尖冰凉，“你很好，可我……不能跟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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