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在院外站着,看着眼前这一幕,走到林国强身旁,轻声询问:“林叔,我进去给老太太上炷香吧?”
林国强头也没抬,声音沉闷地说:
“不用了,现在你还不是我女婿,就当是我雇来的司机,等在外面就好,没必要受这份累。”
江寒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他再次问道:“那需不需要告诉清秋?”
一提到女儿,林国强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说道:
“你和她说一声吧,她要是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也别勉强她。”
江寒走到旁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清秋,是我,江寒。”
“阿寒?怎么啦?”
林清秋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奶奶去世了,你要回来一趟吗?”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林清秋问道:“阿寒,我爸回去了吗?”
“回去了。”
江寒回答道。
“那我回去,具体情况等我到了再说。”
江寒赶忙说道:“你不用去车站买票,我去接你。”
“好,那我现在去请假。”
不到三个小时,江寒就在江大校门口接到了林清秋。
林清秋看上去格外平静,既没有流泪,也不见悲伤,甚至连一丝情绪起伏都察觉不到。
江寒彻底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忍不住发问:“清秋,你和叔叔对奶奶的去世,反应好像都很平淡啊。”
林清秋转过头,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嘴角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弧度,似嘲讽又似悲凉。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但我对她,确实没什么感情。”
她的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讲述别人的事。
“我出生那天,她看我是个女孩,就当着我妈的面,抄起一根纳鞋底的钢针,就往我太阳穴扎来。”
“她说,女孩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是赔钱货,不如早点死,
好让我妈赶紧生个男孩,别断了老林家的香火。”
轰!
江寒只感觉脑袋里像炸开了一颗响雷!
他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路边。
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林清秋,心里一阵揪痛!
林清秋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失态,依旧缓缓说道。
“还好我妈拼命护住我,我爸也及时冲了进来,否则,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从那天起,我爸就带着我和我妈搬出去了,和老家断绝了往来。”
“这些年,我爸每个月还是会悄悄寄钱给老太太,钱不多,但能保证她饿不死,
只是担心他那两个眼里只有钱的兄弟,林国富和林国栋,跑到城里来捣乱。”
江寒这下懂了。
懂了林国强那怪异的平静,也懂了林清秋这异于常人的冷漠。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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