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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审会之后，老队长便招呼我和邱楚义上楼休息了。

结束了一天的走访，邱楚义前脚还嚷嚷着自己的双脚没有知觉了，后脚就倒在宿舍的床上睡着了。

当时，我手里的湿袜子还没有来得及晾上。

看着他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我也是又气又笑。

虽然极不情愿，但我还是按照老队长的惯例给邱楚义盖上了被子，尤其是盖好了肚子。

很多年后，在我回忆这些琐碎细节的时候，年轻的同事问我：“李队，说到底，您的心里还是放不下邱队，怕他着凉，怕他生病吧。”

我笑着说：“你们算是说错了，就如王队说的，邱楚义好歹也是一个壮劳力，千万不能让他病了，如果他病了，他的工作就会分到我们身上，我们就要多干一点了。”

说到这里，年轻的同事们都笑了。

我也笑了。

那一刻，我恍然听到了邱楚义爽朗恣意的笑声。

我缓缓侧脸，竟然发现邱楚义就坐在身边，他笑着骂我：“李广通，你真是没良心，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我的唇瓣颤抖着，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眨眼的瞬间，年轻的同事催促我讲述，我的身边已经空空。

其实，我的心里早早做出了回答……

言归正传。

接下来的调查中，老队长将邓金树社会关系的排查作为重点。

他带着我来到了同乡县磷肥厂，另外安排邱楚义和其他同事就李惟芳离开窦萌萌家后的回家路线进行了排查。

一如邓金树所说，作为磷肥厂业务科副主任的他来说，社会关系确实比较复杂，工作之中，他得罪过同事，业务之中，他得罪过客户和同行。

总体来说，大家对他的整体评价还不错。

在对于邓金树社会关系的梳理之中，我们了解到了不少信息，其中就包括那个叫做孟世伟的男人。

据了解，孟世伟是磷肥厂业务科的老业务员了。

去年，科里多出一个业务副主任的空缺。

本来，这个空缺应该留给孟世伟，同事们也都认为孟世伟当上这个副主任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想到，在最终的人事调整中，当上副主任的却是邓金树。

理由是孟世伟被人举报了，说是吃了客户的回扣。

其实，业务科的业务员吃回扣也算正常，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厂子领导也不愿意惹麻烦，就把孟世伟拿掉了，推选了邓金树。

不少同事都说，举报者就是邓金树。

因为举报孟世伟吃回扣的那个业务单子就是邓金树介绍的。

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业务员说，邓金树当上了副主任，就把孟世伟以及和孟世伟关系要好的姚小鹏从业务科调走了，表面上说是调岗，实际上就是整治孟世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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